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的祖国》作为电影上甘岭的经典曲目,在几代中国人中被广为传唱,这不仅是一首旋律悠扬脍炙人口的红歌,更是像烙铁一样在人们心中烙上了关于中华民族,关于家国情怀的深深烙印。
龙应台在香港大学演讲时,让听众分享自己人生的启蒙歌曲,当台下有人动情的说自己的启蒙歌是《我的祖国》时,龙应台一脸的诧异,这显然与她讲座的主题不相符,当她一脸质疑的问道“真的么?第一句怎么唱?”,台下响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悠扬旋律。龙应台极力的制止了台下愈发激动的歌声,她说到“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罢了”。
当她把《歌唱祖国》定性为一首民谣时,却硬要把《绿岛小夜曲》理解为反抗政治权威的呐喊,然而,世人皆知的是,《歌唱祖国》的后半段歌词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这又怎么会仅仅是一首民谣。
不能否认,当我们提起这首歌时,我们联想到的不仅是家国情怀,不仅是对帝国主义的反抗,我们也会想起那个昔日情人,也会想象歌词里的大河波浪,稻花白帆是怎样一般情景。此情此景之下,我们唱的就是大河波浪,咏的就是稻花白帆,这首歌也仅仅是一段优美的旋律。
但我们不能忘记的是,这首歌作为抗美援朝电影《上甘岭》的曲目,不仅仅是单纯的突破了大河与稻花的意向,更是柔中带刚地表达中国人众志成城的团结。即便是抛开这首歌的创作背景,它就是表达了对故土,对人民的无限热忱,而这,不正是我们常说的家国情怀。
就像,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人们歌唱的是森林煤矿,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思念的却是衰老的爹娘和可爱的家乡;就像,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人们唱的河西的山岗,河东的高粱,期待的却是端起长枪洋枪,挥舞大刀长矛,保卫黄河保卫全中国。
周武王在宝鸡岐山举兵东进,讨伐残暴的殷商,建立西周。为纪念自己的功绩,在洛河的下游洛阳铸鼎昭告天下,“余其宅兹中或,在兹义民”,这里的中或,便是最早的中国。自此,我们脚下的这片热土,不再是能够简简单单的用山南水北来描述,而是统称中国。
三千年前,在这片热土上,孔子和周公在梦中交流,历经韦编三绝,终于完成了《周易》的整理编纂,使其成为儒家的“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开创儒学的理论体系,历经后世传承,才有了《尚书》,《礼记》,《春秋》三书和《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书,历经三千年,中华民族终成今日礼仪之邦。
三千年来,这片土地发生过多少事情?这里有徐霞客当年跋涉过的山路;这里有当年六国骏巡而不敢前的关隘;我们驻足远眺的城楼是于谦曾经坚定守卫的,我们驰骋由缰的草原是霍去病曾为之奋战的;我们还可以驻足欣赏曹操当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波澜壮阔,我们还可以细细品味李白当年举杯邀明月的花间美酒。
回首往昔,这片土地给我们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文化,一样是历史。文化和历史,我们用其润心与鉴世。随着历史的不断发展,我们又将儒家文化发展为中华民族的家风家教;将先辈历史发展成神州大地的家国情怀。
于是,当侵略者将自己武装到牙齿,当殖民者希望通过坚船利炮来征服我们时,有四川老父送子“死”字旗,上书“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欲服役,乃过年龄,幸吾有子,自动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勇往直前,勿忘本分!激励着英雄儿女们这么去做的,正是严谨的家风家教和赤诚的家国情怀。
当他们与日军血战昆仑关时,唱的就是《黄河大合唱》;当他们与日军周旋于东北的白山黑水时,唱的就是《松花江上》;当他们与联合国军对峙在上甘岭时,唱的就是《我的祖国》。
是谁说“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罢了”?此时的黄河,此时的松花江,就是我们的故土,我们的祖国。
大河不仅是大河,更是中国人的家国情怀。
作者:冯晓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