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9日榆绥高速公路建成通车,标志着我回家的路又近了一步,也标志着过去唱着“上一道坡坡下一道道梁”,“三十里明山二十里水”的陕北人凭借着高速公路,大步疾行奔向美好生活的步伐更加稳健了。
还记得,要结婚那一年,父母从陕北老家像现代物流公司转站一样三天才赶到西安的婚礼现场。母亲说因为晕车她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好几趟,又返回人世,梦游般地参加了我的婚礼。反复念叨:“西安,我是再也不来了。”
还记得,老乡们将每一次回老家的过程说成“给别人擦皮鞋”。因为在拥挤的车厢里很少能有座位,大家更多时候是在过道中席地而坐。在不知不觉中帮很多人擦亮了皮鞋。我记忆中在座椅下睡过、甚至在行李架上睡过。漫长的路程里,在火车轮有节奏的嘈杂声中、在车厢中难闻的气味中、在人与人零距离的接触中度过,每次到达目的地踏到坚实的大地上时,就会觉得自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险象环生的战争的幸存者。即使旅途如此艰苦,也无法阻止每一个人回家的心。大家都竭尽所能的多带些特产和礼物给家乡的父老亲人。曾经有一位叔叔,将当时在西安很时兴的“玻璃茶几”不远千里、耗费千辛、排除万难背到老家村口,正当他大声呼喊亲人的名字时,不慎踩到一块西瓜皮,摔了个人仰马翻,玻璃茶几自然四分五裂魂飞魄散了。这件事儿对于当事人是绝对是十分悲剧的,可是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老乡之间广为传送的一件趣事。让那些黑白照片一般的岁月中的记忆有了些许幽默的亮色……
2012年10月1日,回家的路早已是全程高速,当我坐上漂亮舒适的大巴,如风一般疾驰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时,那黑丝带一般的路面,在我眼前忽近忽远,让我仿佛乘着风的翅膀在广袤的高原上飞翔。打量起窗外的景色,十月的黄土高原是那样的美丽,过去多少年我对这样的美景竟然一无所知。早上7:00从城北客运站出发,每到服务区都有身着制服的服务员笑脸相迎,有热水、热饭,还有家的温暖。下午1:00到达县城,转乘通往村子里的小中巴,10分钟一趟,不用再担心被黑车司机下套,也不用害怕那些人把我搁置在半路,全程的水泥乡村公路,平坦而光滑,又是另一番景像。下午3点钟,我已经坐在窑里的大炕上,大快朵颐地享用着母亲巧手烹制的各种家乡美食,久违的香味,带着家的温馨,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母亲感慨:我一定是坐了飞机或者火箭回家的。并且很笃定地告诉我下次一定还要去西安看看,更重要的是要看看新修的高速公路,亲自感受一下我所描述的美景。
昔日的黄土地,贫瘠又荒凉,羊肠小道十八弯,步步说艰难,一曲“走西口”道出来生活的无奈。今日,当一条条的幸福路、致富路铺到老百姓的家门口时,家乡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亲历这一幕幕巨变的陕北老乡,连连说“是高速公路给我们带来了好光景。”这句话道出了陕北人对交通人的真切感谢,也是陕西交通系统为“十八大”的胜利召开献出的最好礼物。
供稿: 高阳